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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慘地長大

最近總是在莫名其妙的發呆。晚上,也會因失眠而愣愣的盯著天花板,看著那稀疏的隨風晃動的樹影。總是會在這時,想起自己小時候,一幕幕片段瞬間閃過。
  
  小時候,在家的院裡,院外都種著一片菜園,自己有事沒事鑽入菜園找一些能吃的東西。記得家裡還曾經種過一棵櫻桃樹。下雨過後,望著滿樹紅紅的櫻桃,再也忍耐不住央求媽媽摘櫻桃吃。當年櫻桃的味道應經不在,只是那種饞相還縈繞在腦際。
  
  在家的門前,是爺爺中的一排楊樹,在我未出生時就種下的。夏夜,大人們在一起納涼,而我們小孩就拿著手電筒,在樹下尋找知了猴,手電筒發出來的光會被我們天真的想像為激光劍,任何東西都會被劈成兩半,當然,有時,也會聚在一起聽老人們講過去的事情,或者自己看了有趣的故事,講給夥伴聽。楊樹下承載了我們太多的歡聲笑語。
  
  在家的西南方向,以前還有一塊沙地,緊挨著沙地是一片很大的空地,長滿各種花草。放學後或週末,那裡就成了我們的天堂,不時地會聽到歡呼聲,吵鬧聲。在空地上,我們經常玩警察抓小偷,小八路,躲貓貓等遊戲。玩得累了,便躺下來,休息一會。我們還在那片空地上挖過薺菜,捉過蟋蟀,蛐蛐,秋天時還放過風箏。
  
  天漸漸暗下來以後,大家就集體到一個夥伴家看電視,那時風靡一時的動畫片有《聖鬥士星矢》,《機器貓》,《灌籃高手》,《奧特曼》。看完後,都興奮的討論劇情,還會模仿一兩句台詞,也滿懷期待等著下一集的精彩內容。
  
  閒來無事,便躺在樹下,望著天空中雲朵一片片飄過。這是自己的想像細胞開始發揮作用,這片雲象龍頭,那片雲象奔跑的駿馬.......歡樂被雲綵帶走了,但記憶卻存留在自己的腦海中。
  
  再大一點,我們就集體到後河桃園偷桃,大一點兒的孩子負責入園偷桃,小一點兒的孩子負責望風。玩這個遊戲時總是感覺很刺激,因為桃園裡有狗,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,還需要敏銳的聽力,洞察力,和身體靈活性,以便於被發現後,快速逃跑。就因為這樣,每次都免不了鼻青臉腫,破皮紅傷,當然,每次的收穫也都不小----一車筐的桃子,有時也有一些蘋果。於是,大家喊叫著,衝向河邊洗桃,由於人小,只能到水淺的地方玩。洗過桃以後,都津津有味的吃起來。
  
  在水淺的地方,總是會看到魚。吃過桃後,大家會集體行動下河摸魚。這時只要你輕輕進入河水,腳踩進泥裡,便會覺得格外舒適:清涼的泥使你如喝山泉一樣舒爽,軟軟的泥從腳趾縫裡擠出來,像許多小蟲在腳下蠕動,弄得腳心真癢癢。夥伴們會扭動著身子相對「咯咯咯咯」的笑起來。儘管這樣,誰也不會忘記輕手輕腳地走到魚的旁邊,猛地撲下去,雖然每次都收穫不大,但樂趣無窮。
  
  時光總在指尖間流過。忽然想起冰心奶奶說過的一句話,「童年,是夢中的真,是真中的夢,是回憶時含淚的微笑。」
  
  童趣,永遠是大人們無法涉足的一塊福地。當你明白了10克拉的鑽石比一隻玻璃球值錢時,那你就已悲慘地長大,你再也不可能擁有那種至純至淨至善至美的天使之心了。
  
  我已悲慘地長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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